狗哥默默地坐着,桌上摆着一瓶普通又廉价的啤酒。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隔着三桌远的带着兜帽的人,像是一条注视肥肉的恶狗。
这啊一间酒吧静吧,没有那种电音和重金属,有的是蓝调和萨克斯。它坐落在一间不知名的小巷里,没有那种撕破耳膜的恬噪,像是可以放松心情的好地方。
不过,无论在哪里,这种地方,来的人不一定都是善茬。甚至比那些热吧,更为鱼龙混杂。
毕竟会叫的狗不咬人,咬人的狗不会叫。
“狗哥,其他组传来消息,都没发现可疑人物,”猴子悄悄地拿着一杯酒,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狗哥这一桌,低声说道,“就差我们这里了。”
“我听说每天都有人在这一块区域买到毒品,其他地方没有的话那就一定在我们这里!”狗哥极其笃定地说着,喝了一口啤酒。
“这个酒吧说大不大,人也不少,怎么确定啊?”鸡冠头大大咧咧地坐下,被猴子和狗哥直接按在桌子上示意他安静。狗哥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视他们才放下心来坐下。
“cnm的!鸡头你就不能小点声!万一惊动了可疑人物怎么办!跑了你负责啊!”狗哥低声教训着鸡冠头,“我告诉你们!这次是和大姐头一队!别他娘的给老子添后腿,醒水一点懂吗!真是的!”
“懂,懂,狗哥,放……放开我吧……”鸡冠头连连示弱,示意知错。
“妈的,你要聪明一点就不会混的那么惨了。”狗哥放开了鸡冠头,继续盯着那个兜帽。
猴子顺着狗哥的方向看过去,低声问道:“狗哥,你是不是怀疑……”
那个兜帽带了口罩和墨镜把整张脸都遮住了。根本无法通过脸分辨男女。一看起来就很可疑。
“之前来这里的基本都是熟人,不过因为毒品的关系来了很多新面孔,”狗哥说道,“其中这家伙,已经连续三天蹲在这里了。”
“是吗?狗哥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跟老板熟,叫他多注意一些新人的。”
“狗哥真是英明神武,简直就是吴用下凡啊。”鸡冠头赞叹道。
“嗯……什么!”狗哥前一句话听着顺耳,后一句话听完后一巴掌拍在鸡冠头的鸡冠上,怒道,“放你娘的狗屁!说谁无用呢!”
“狗哥我错了……”鸡冠头连忙求抱头求饶,猴子见了鸡冠头那熊样,便好笑地嘲讽道:“鸡头,夸人也是要有技巧的,像你那么说话谁舒服啊。”
“猴子,你有本事来一句!”鸡头不敢和狗哥凶,自然把矛头转向了猴子。
“切,这有什么,看好了,”猴子清清嗓子,随后说道,“狗哥简直是聪明他妈给聪明开门——聪明到家了。”
“虽然听起来怪怪的,而且是有意奉承,但是,”狗哥满意地点点头,说道,“我觉得还行;学着点啦鸡头,以后拍马屁这本事你早晚用得上。”
“哼,不就耍耍嘴皮子吗?练练谁都会。”鸡头不服气地说着,喝了一口啤酒。
“光说不练是假把式,那你来练练。”
“哼,老子回去就练,还怕你个瘦猴子不成。”
“好了别吵了,办正事要紧!”狗哥分别给了俩小子一暴栗,继续死死盯着兜帽。
“狗哥,真能确定吗?万一不是……”
“就算不是,也应该和卖药的有关系,也有可能是买家,”狗哥说道,“买家的话也可以问一下接头地点,就算是现在这个时代终究还是钱货两清最保险。”
的确,就算是快递也会被警察检查的。要知道世界上有一款仪器叫做快件安检机。特别是现在严抓毒品的时期对外来城市的快递检查会更为严格。只要仪器一扫,那种纸壳包装或者掩盖物就跟没有一样。要偷运只能靠运气或者黑路,绝对不存在像网购一样付钱到货。只能依靠面对面交易这安全性最高的办法。
“我刚刚和鸡头调查过整个酒吧了,除了几个熟人,剩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混子,他们头头都和我们有点关系,就这个兜帽,没人知道他的来路,就连声音都是变声器伪造的。”猴子小声说道。
“你们去报告给大姐头,我在这看着。”狗哥下令道,猴子和鸡头立马起身离开了。就剩狗哥一个人坐着,依旧死死盯着兜帽。
这半个月来他和猴子、鸡头一起加入了狩猎行动。不过他们的任务有些特殊,他们是负责寻找猎物的侦察组。和凌若天不同,凌若天自己可以负责侦查和狩猎;而他们这种普通的组员就只能依靠自己的人脉去获取猎物信息,然后再发给组成狩猎组的干部们进行处理。普通人想要无伤压制磕了浴盐的嗑药者必须依靠人多,但是很不巧,凌家现在就缺人。
所以才要如此分工合作。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利用好狩猎组的精力。不至于让他们过度疲劳。
只不过狗哥比较特殊,他因为认识的人多,人脉在底层这一面较好。所以还被重点委派了另一个任务:寻找幕后卖药的那个人。
这次事件受害人多数为底层人群。控制不住毒瘾,又没钱,还想吸好货,这种人最容易成为实验品。也有人可能是被药物实验骗走的,试药后说感受然后拿钱。这工作来钱快而且轻松,就是吃身体饭的。这两种人大多数都是社会底层,并且贪婪无知,最容易上当受骗然后躺枪。
过了一会儿,不知从哪来的一个新面孔,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。便装作极其随意的样子坐在了隔着兜帽好远的位置。点了单后便开始玩手机。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。
只是在这个人进来以后,过了十多分钟。喝了两口酒,就直接离开了。期间他做了一件事:给兜帽点了一杯七色彩虹。
兜帽在七色彩虹端来的时候通过服务生的指示看见了新面孔。随后把几张红钞按在托盘上,就再也没什么动作了。
猴子和鸡头回来了,坐下低声问道:“怎么样了狗哥?”
“有人在走之前给兜帽点了一杯七彩,”狗哥低声说道,“大姐头怎么说?”
“大姐头说五分钟到,叫我们看住兜帽。”猴子低声答道。
正说着,兜帽喝完了他那杯七色彩虹,起身去了吧台结了账。要离开了。
“啧……”狗哥咂了咂嘴,这家伙难道听到了我们说什么?大姐头刚来你就走?
不行!不能让你走!
“跟上!”狗哥把酒钱压在杯底,起身刚要离开。就被一个人给撞了。那人走得急,似乎有什么事情似得,竟把狗哥撞了个趔趄。
“我靠!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啊!”狗哥大骂了一句,立马起身赶路。谁曾想刚一起身,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小太刀架着。
猴子和鸡头惊呆了,动也不敢动。
狗哥看着前面这个用刀架着他脖子的人。他蒙面带墨镜,穿着带帽衫带着衫帽,手上带着手套,分辨不出男女。
“那个……兄弟,道上混的,要不我请你杯酒,就这么算了行吗?我还有事……”
狗哥一边说着,一边慢慢举起手,他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。手指悄悄地在头顶上示意猴子和鸡头赶紧去追兜帽。嘴上却和面前的人耍嘴皮子,吸引他的注意力。
猴子和鸡头点头示意,刚想离开,就听见那人说:“你们最好别动,万一吓到我手抖了就不好了。”
这他妈就是**裸的威胁吧!狗哥在内心吐槽了十万八千次。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和和气气的:“这个……兄弟,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,那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那人满是不在乎的语气,“我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做事而已。”
猴子和鸡头不禁有些无语,这年头,怪人不是一般的多。
狗哥听不出声音的男女,似乎对方用了变声器。
“兄弟,有话好说啊,大不了咱坐下来喝两杯怎么样?我知道这家酒吧的螺丝起子很棒。”狗哥满脸堆笑说着好话。眼睛却在疯狂扫视面前的空间,思考着有没有脱身的办法。
“比起螺丝起子,我比较喜欢教父。”那人回道,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。
妈的!再这样下去那家伙要跑远了!狗哥心里焦急的很。谁来都行啊!快点解一下局面啊喂!
“那我请你杯教父吧,你看是不是……”
“喜欢是一回事,喝不喝却是另一回事。”
尼玛!还赖上了!狗哥急了,兔子急了还咬人呢!有把刀了不起啊!老子在街边挨刀子打架的时候你个小瘪三还不知道在哪里呢!他突然一脚撩阴腿就踢上来,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对方来了个超强头锤。对方反应不过来,刀还没来得及动就被这撩阴腿和头锤两连击给打蒙了。猴子和鸡头也是在街边混大的,见状直接抄起旁边的椅子就全力往那人身上砸去,直接把椅子拍碎在那人身上。如果是普通人挨了这些估计得去医院住着了。
狗哥毕竟是混混,混混有混混的打架方式。能在街头混下来的靠的都是狠劲,连自己的命都不敢拿出来怎么和人家搏命?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多了,狗哥知道,这个时候,撩阴腿是真的有用。管他招式正不正派,在街头正派招式的都死了。用撩阴腿算什么?要是鞋尖上有刺刀的话就更好了。把你丫给踢个绝种看你还皮!
“你麻痹的!给你面子你不要!”狗哥怒道,顺手拿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,对着那被凳子砸趴在地上的人对着头就是狠狠一下,打得“噗噗”作响,“小太刀了不起啊!妈的,还不是要被砸成死狗!”
那人的意志力着实顽强,挨了两个椅子加几次烟灰缸都没倒下,血倒流的满面都是。狗哥打得正爽呢,突然感觉自己的那只拿烟灰缸的的手被人掐住了,无法动弹。
“不……不是吧……”狗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
这人……头可不是一般的铁……
狗哥只觉得身体一轻,下一瞬间,他就感受到了来自背部的重击。然后喉咙一甜,一口腥热的血就溅在地上了。
在旁人看来,他像是后背嵌在墙壁似的,墙壁裂开了蛛网纹,以嵌入墙壁的狗哥的腰为中心扩展开来。
这一下……可以把普通人的腰给折了吧?毕竟现在的建筑钢筋混凝土材料太常见了。
不过狗哥的身体素质比起普通人来还是强大的,炊事兵也是兵啊。能当兵出来的,身体素质能差到哪去?只是狗哥退伍多年,又经常混迹街头,身体暗疾肯定是不少的。
这一下老子真的要去医院了……狗哥心里叹道,果然他妈的……老了就是难受……
“你们两个……不要管我……快去追……”狗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,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,“让他跑了……我们……就输了……”
“果然机械手臂力量虽大,但是灵活性不足啊,”那人起身活动了一下那不太灵敏的右手,说道,“不过没事,收拾你们这些杂碎,足够了。”
“走啊!快走!”狗哥猛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吼出声,眼角呲裂,如同金刚怒目,一瞬间居然还有那么些气势,“老子可不想白白死在这里啊!”
狗哥现在的样子,就像是喊着“向我开炮”要慷慨就义的军人。毕竟是退伍兵,该有的素质不会没有,只是埋没了而已。
现在却是被彻底挖出来了。
“艹!鸡头!我们走!”猴子同样眼角呲裂,牙关紧咬,扭头就跑!
狗哥说的没错,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上了也是送死。除了去追那个兜帽,没有任何办法。
只要追到兜帽,狗哥的牺牲就是值得的。
“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!”那人刚要上前拦住猴子等人,却发觉自己迈不开步子。脚像是被什么给捆住了似的。低头看时,发现居然是已经半死不活的狗哥。
“这句话,老子还给你……”狗哥嘴角还淌着血,露出一个极为狰狞的笑容,两只手死死地抱住那人的双腿,就像狗熊抱蜂蜜一般结实。
那人挣扎了两下,发现确实是动不了。猴子和鸡头已经跑远了,没有再追上的可能。那人咂了咂嘴,又低头看向死死抱住自己脚的狗哥,一股莫名的火气窜了上来。
“抱的蛮死,我倒想看看,你能抱多久!”那人蹲下,用右手一拳一拳莽足了劲地打在狗哥脸上。狗哥挨着一拳又一拳,牙齿都被打碎了好几颗,脸部已经被血渍与淤青混得面目全非。但是他就是不松手!
打到了后面,狗哥整个人都已经失去意识了,但是那手就像是长在一起似的就是分不开。也不知道狗哥是怎么撑下来的。要是一般人,早就全身松软无力了。
“这家伙……到底有什么东西在支撑他啊……比牛皮糖还粘人!”那人心里不由得感叹着,用刀尖轻轻抵住了狗哥的后心,“你的这份意志,应该收到应有的尊重,用这把刀杀了你也算对得起你了,这比被拳头打死好的多了。”
狗哥这时已经被打的混混沌沌了,有些不太清醒。但是他的大脑居然还在工作,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,还没遇见梁孜染的时候。那时好像也是这样,他在某个昏暗的小巷子里,被好几个人按在地上一顿乱脚。也是被人打的头破血流,眼看快要狗带的模样。
然后他就听到几声惨叫,随后有一束光像是要把他的眼睛给撕裂似的照射进来。在光芒下的人影是那么的英姿飒爽。让他不由得有了一些悸动。
“喂,那边还没断气的家伙,有兴趣和我们混一块吗?”人影问道。
真是耀眼的光啊……那么骄傲阳刚……却又带着丝丝温暖……
他想要跟随那道光,他想要抓住那道光。
人就是这样,一旦认定了能触动内心的什么东西,就会想要不顾一切地抓住,哪怕只能跟在后面大口喘气也好。
所以说,无论是谁,都有犟的时候;可能是为了吃到限量版蛋糕,也可能是为了某个人。
“……好啊……”他还记得,自己好像就说了这么两个字,就毫无尊严地晕了过去。
啊……这就是我的人生了……
结果……还是没能……跟着你的步伐啊……
那人刚想一刀下去了结了狗哥的小命,结果还没来得及,就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手。无法再下去一分。
他定睛一看,那是截铁链,约有两指粗细,正死死地缠在他手腕上,绷得贼紧。
“稀客呀,居然是仁组组长亲自来了,我还真是好运气啊。”那人语气阴阳怪气的,像是在揶揄,更多的则是不屑。
“老话说得好,打狗还得看主人,我们家的小弟,轮不到你来收拾吧!”梁孜染猛地一扯铁链,竟是把那人扯了个趔趄。
“染姐……快走……这人……危险……”狗哥像是回复了些许意识,突然开口断断续续地说道。
梁孜染有些动容了,她没想到狗哥居然能犟到这地步。让她觉得有些愤怒。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怒。
狗哥在她身边那么多年,无论干什么都是这家伙最殷勤最中心,简直就是条训练有素的小狗。
所以她叫他狗子,下面小弟叫他狗哥。
她觉得自己家的小狗就只能自己欺负,小狗要是被别人欺负了,不仅她没面子,还会觉得羞愧。
那当然了,世界上有哪个主人喜欢看别人欺负自己的小狗?准都是操起身边所有能用的家伙就往他头上招呼过去,管他是谁。
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?!这么厉害的你也不跑,逞什么英雄!现在好了,还得老娘来救你,真是拖后腿!”她怒道,“滚一边去,老娘收拾了这杂碎就带你上医院,忍着点啊。”
狗哥虽然浑浑噩噩,但还是听得到梁孜染说话,愣了一下,就把手给松开了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翻在了一边后就昏迷过去了。
这人真是……这个时候倒是挺乖的……怎么不见刚才被打的时候松手啊……死犟。梁孜染有些无奈地摇头。
那人看见梁孜染的动作,以为她根本不在意自己,便冷笑道:“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,梁孜染,你以为你很厉害吗?要知道我在你们少主和义组组长联手之下都未曾落过下风呢,就凭你?你算什么?”
“钱晶就是个打算盘的,你和一个会计比什么鬼,”梁孜染不屑地撇撇嘴,说道,“再说我们那个废柴少主,一天到晚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打游戏,你居然连一个死宅加一个会计都打不过,我觉得你真的是没有什么资格嚣张。”
“你们凌家的人,就是喜欢磨嘴皮子!”那人冷哼一声,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,这一刀直取梁孜染咽喉。梁孜染把铁链一拉,架住刀势的同时双手交叉,直接用铁链把刀给缠住了,无法再挺近一分。
饶他力气再大,也是挣脱不出梁孜染的巧劲。虽然右手力量看起来极大,但是缺少了发力的那个点,又被巧劲给制着,一时半会还真是动不了。
但是那人似乎不是会吃大亏的主,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刀,两手化拳,一道道残影袭向梁孜染的脸上。动作行云流水,毫无拖滞。实战经验极其丰富。
在这种面对面不过半米的距离,拳头反而比较致命。因为它快。比短匕首快的多,只不过一般人是挡不住匕首而已。
不要以为快就不疼,事实相反,卯足了劲打的拳拳速越快,对人伤害越大。
“日字冲拳?!”在那出拳的一瞬间,梁孜染就看出来了这是什么拳法。只见她连忙急退,和这拳硬拼的话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。
日字冲拳是咏春拳里的爆发性极强的拳术之一,最擅长极近距离的猛然爆发。是日字冲拳依靠肘部发力将拳送出去的寸劲进行打击,力量极大速度极快并且攻守兼备。因为是以肘部发力的寸劲,消耗的气力少,所以可以连续快速持久的打击。毕竟是典型的中线拳法,拳头位置到对方身体距离极短,速度极快,一米内半米外的近身战中很难找到可以匹敌的拳术。
只见那人一手日字冲拳压过来,逼得梁孜染步步后退。形势瞬间逆转。过了几息,就已经差不多退到了墙边。眼看那一拳就要打到鼻梁上了。梁孜染牙一咬心一横,直接身子一侧,避开那一拳,然后以脚为轴心旋转,用腰发力,一肘子就打向那人后脑勺。这一下可谓是又快又狠,有些古泰拳和八极拳糅合在一块的味道。
就在梁孜染这一肘子下去的那一刹那,那人猛地后撤一步,借着惯性后肩一顶直接把梁孜染给顶开了。两人暂时分开,结束了不相上下的第一个回合。
梁孜染把缠住了的小太刀取下来,用左手反持。右手依旧拿着铁链,转的和小风车似的,说道:“罗菲,没想到啊,血阳楼的科技这么发达,这假肢也太灵活了,居然可以打出日字冲拳。”
“你发现了?”那人摘下帽子墨镜口罩,露出那张倾国脸庞和如瀑长发,正是前些日子受伤逃逸的罗菲,只见她冷笑道,“这样你都能发现么?我把脸都遮住了。”
“你真丢咏春拳的脸面,打得真烂,”梁孜染嘲讽道,“一下都摸不中我。”
“说得这么难听,又不见你敢给我摸中一下。”罗菲反讽道。
“我也很久没有打拳了,毕竟之前开摩托车打人用铁链比较爽,”梁孜染活动了一下身体,说道,“你的刀在我手上,还要玩吗?”
“我听说,文有太极安天下,武有八极定乾坤,钱晶用的本家拳是太极,上次已经领教过了,”罗菲冷笑道,“现在我倒想试试,这武有八极的梁孜染,是不是真的可以定乾坤。”
“你傻还是我傻?有刀不用用拳头?”梁孜染说道,“虽然我不是特别擅长玩刀,但是拿来乱挥几下还是可以砍人的。”
“刀?很厉害吗?”罗菲说着,突然前冲。梁孜染直接一刀砍下来,毫不含糊。
眼看那刀就要嵌在罗菲身体里面了,只见罗菲右手一探,在极其千钧一发的关头极其准确地抓住了刀身。
梁孜染握刀的手微微颤抖,刀刃已经无法再下去任何一分。她实在想不到,这只假肢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。
两人相互角力,但是血肉之躯怎能和机械巨力相比?
就好像是泰森也未必干的过推土机。
罗菲右手微微发力,轻描淡写地,就把刀给捏成了碎片。
梁孜染见状不妙,立马后撤,和罗菲隔空对视。
“我建议你也不要用铁链了,我随便一拉你就得乖乖过来,没什么乐趣,”罗菲说道,“所以啊,你要是真的想教训我,那就用拳头来说话吧。”
“小样,你算个毛,学了点皮毛就皮,打你还不是打孙子一样。”梁孜染把铁链缠了一层在双腕上,然后,握紧双拳。
“你们真是让人讨厌,嘴巴真臭,”罗菲嘲讽道,“难怪那么大年纪嫁不出去。”
“……就这句话,我俩的嘴没啥区别。”梁孜染毫不示弱反讽道。
两人在原地安静了片刻,随后猛地扑上。如同狭路相逢的两只老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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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日!你还跑!”猴子和鸡头在大马路上狂奔,追着前边同样狂奔的兜帽。来往的行人看着全是一脸惊愕的表情。
“我……我不行了……”鸡头喘着大气,说道,“这家伙真能跑啊……就没见他停过……”
“我也不行了……”猴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,“看看,看看哪有车……两轮的都行……”
也是运气极差,别说两个轮子的,就是三个轮子的都没有。人流量又大,一不小心慢了一步那兜帽就会没影了。猴子和鸡头一边各自在心里骂娘,一边脚上赫赫哧哧地追着兜帽,生怕把人给追丢了。
猴子这才感受到什么叫缺乏锻炼。
要是这次事情结束了,老子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!他在心里发着毒誓,脚步愈发地加快。
“猴子!我有……办法……”鸡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,“抓贼啊!那个……兜帽贼……偷了……我们店里的……东西!”
“这方法……不错,”猴子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,“但是……下次……可不可以……早点用啊……”
鸡头喊话没多久,人群就开始躁动起来,竟是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小道。猴子和鸡头喜出望外,顾不上快要散架的身体,猛地加速起来。
那兜帽直接拐了个转角,下一刻猴子和鸡头立马跟了上来。只听“啊!”地一声,猴子和鸡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。
只见那个兜帽被一个青年按死在地上,无法动弹,整个人就像是被钓上来的大鱼一般扑腾。他的右手应该是给青年弄脱臼了。看着兜帽痛苦地叫喊着猴子心里竟然有点舒爽。
让你丫的再跑!看看,老天都不帮你!
“你们是谁?”青年开口问道。
“他偷了我们店里的东西!”鸡头说道。
“偷了什么?”青年问道。
“偷了……偷了面包!”鸡头灵光一闪,叫道。
“面包?”青年有些疑惑,“我怎么没看见?”
“你傻啊,肯定路上吃了呗,”鸡头挥挥手,说道,“赶紧地走开,哥俩要抓他回去。”
“不就几块面包吗?至于那么大动干戈,或许人家迫不得已呢,”青年有些不满,“他吃了多少?我替他赔。”
“你……搞事情是不是?”鸡头撸起袖子,就要干架。
猴子一伸手拦住了鸡头,沉声说道:“兄弟,行个方便,这人对我们很重要,你要多少钱?我们给你,换这个人。”
“我不为钱,我听说他偷东西才帮你们的,但是显然不是偷东西,”青年正色道,“那我就好奇了,他是谁啊值得你们那么大动干戈。”
“小子,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鸡头已经忍不住了,“我们是凌家仁组的人,你也不打听打听,这桥南的地上是谁说了算!”
“你们是黑社会吧?不怕我报警吗?”青年冷笑。
“兄弟,有话好说,”猴子的声音也冷了下来,“这人凌家要了,你搞我们两个不要紧,但是你得做好思想准备面对一个家族的人,我现在和你好好说话是给你面子,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“我要是不给呢?”青年的神色也陡然变冷,“凌家很厉害吗?”
“这愣头青,干他!不知天高地厚!”鸡头大吼一声,直接就是一拳打上去。只见青年反手一抓,一抡,两个动作下来鸡头“噗”地一声就被抡在了地上,鸡头捂着被抓住的手臂哎呦哎呦地叫,应该是被抡脱臼了。
猴子咬咬牙,刚想动手,只听后边传来一声:“住手!”
三人抬眼望去,那是一辆捷豹停在他们后边,里边下来一人,正是钱晶。那声住手也是他喊出来的。
“钱老大?您怎么……”猴子刚想说话,便被钱晶一个眼神示意安静,于是乖乖地退到了一边,看着青年和钱晶。
“钱晶?”青年问道。
“龙嘉艺,你为什么可以进来桥南?”钱晶冷冷地问,“想要插手桥南的事情的话还太早了不是吗。”
“我以特殊调查员的身份接了份工作,”青年正是把凌若天打得重伤的龙嘉艺,“工作内容,就是这次桥南食人事件,我作为特派专员前来调查。”
“你们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们在桥北的内线人员告诉我们智组临时抽调人员赶往桥南,”龙嘉艺说道,“跟着你们过来后我在这里暗中观察了好久,也有一些了解。”
钱晶皱了皱眉,这下事情难办了。
看来纸终究包不住火。
国家上面还是知道了。
看来要对桥南开始大清洗了吧?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”龙嘉艺说道,“不过,有得商量。”
“怎么商量?”钱晶问道。
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你比我清楚的多,”龙嘉艺说着,把兜帽扔给钱晶,“你们要的人我给你们了,现在可以和我好好说话了吧。”
钱晶沉默了一会儿,招呼着猴子和鸡头把兜帽搬上车,然后带着龙嘉艺迅速离开了街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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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幸亏上面派的是我来,”龙嘉艺缓缓说道,“要是别人,你们都得玩完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钱晶问道。
“在你们彻底打败血阳楼之前,我是不会轻易捅刀子的,”龙嘉艺说道,“要不然,你们少主就没那个命逃到了桥南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钱晶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。
“我和若年有过约定,在我有生之年,把那个血阳楼给烧得一干二净。”龙嘉艺慢慢抚摸着那把太刀,悠悠说道。
那是凌若天的大哥用的刀。钱晶怎么会认不出来。
“大少主的刀……你……”
“你搞错了,我不是你们凌家人,”龙嘉艺说,“我只是个已故之人的友人而已。”
“难怪……”钱晶有些明白了,“算是报恩么?”
“有报恩的部分,也有的是我想要复仇,”龙嘉艺说道,“恩怨分明比较好,你们也不是什么好路子。”
“你要见少主么?”
“可以,正好可以和他聊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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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你看,这是我们性价比较高的戒指,卡地亚DIAMANTS LÉGERS系列,型号B4088000, ”漂亮的店员小姐姐正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,“指环由18K玫瑰金打造,镶有一颗0.13克拉圆形明亮式切割无色钻石,是女性首饰里性价比较高的系列,是法国进口的国际货,非常适合您这样的客户。”
“多……多少钱……”先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。
“原价14600元,您要是花一千元办个会员可以给您打八折11680元。”漂亮的店员小姐姐说道。
“一……一万四千六百块……”先生有些肉疼,“我的妈呀,这么小一枚戒指……有没有千把来块的……”
店员小姐姐在前台工作多年,是沙子是金从穿着言语动作神态都能猜个七七八八。
眼前这位少年虽然极不起眼,也不像是可以到这里来买东西的人。衣服才是淘宝爆款,除了样子清秀一点根本就是个苦逼的路人角色;但是,小姐姐的鼻子清晰地闻到了一股香水味。那是香奈儿的白色魅力男士香水。
这款男士香水所表现的风格极具融合特色;清新调与东方调,冰火激荡交融,展现别具一格的男人味。结合了柠檬、意大利佛手柑的沁凉,以及新喀里多尼亚檀香木、海地香根草与马达加斯加香草的东方气息。是较为奢侈的名牌香水。
可以用这种香水的,怎么说最少也是个中产阶级吧?
中产阶级难道连一万四都出不起吗?
“先生,我觉得,以您的身份,好像几千块的不太适合您的伴侣哦,”小姐姐认真地忽悠道,“您想一想,这可是国际知名牌子的戒指,我们都是有鉴宝证书的,不会掺假的,我要是您伴侣的话我就要了这款戒指了,戴出去得多风光啊,显得您多么疼爱您的太太,把太太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的不也是一种爱护么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先生叹了口气,“可是我真没那么多钱……送个礼物,意思意思就可以了……”
“凌先生,这我就要好好批评你了,您难道不疼爱您的太太吗?作为一个男人,您好意思让您的太太就戴着一个和她身份毫不相称的戒指么?这样的话会多伤女人的心啊……”小姐姐脸色严肃地忽悠道,“我想您的太太要是知道您不过是意思意思的话想必会很不和谐吧。”
“不是,姐姐,按你那么一说,我就得买你们这儿最贵的戒指了,”凌先生又叹了一口气,“她的身份可不一般哟……”
小姐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,只见凌先生摆摆手,示意她不要说话,然后掏出手机,打了个电话。
“喂?晶啊,借个两万块给我啊,有急用。”
“少主?”对面电话里有些惊讶,“怎么突然借钱了?”
“买个小礼物想给你们少奶奶开心开心,可惜没带够钱……”凌先生无奈地说道,“我本来想买个几千块钱的就得了……结果人家说我吝啬了……有些丢人……”
“……好吧,正好也有些事要和您商量,我现在过去把账结咯……”
过了一会儿……
钱晶开着车,龙嘉艺坐在副驾上,后面坐着一脸阴沉的凌若天。
气氛一时间安静至极。
“……那个……你们喝点什么?我这里有些酒……”钱晶打破了沉默。
“不用,”凌若天说着,看了看龙嘉艺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就如你亲眼所见。”龙嘉艺回道。
“来挑事吗?”凌若天冷冷地询问道。
“说起来,我那一脚踢得还蛮重的,你还好吧?”龙嘉艺问道,其中淡淡的嘲讽之意游走在字里行间。
“不好意思,现在你可没那么好运了,”凌若天猛地抽出前边座位靠背后边的袋子里放着的一把袖珍左轮,枪口按死在龙嘉艺的太阳穴,恶狠狠道,“我发现你这人就是犯贱,明明知道小命难保还来我面前装逼,是不是嫌活的长?那你吃砒霜啊,你对毒药应该没有免疫力吧?”
“的确,我只能修复外伤,中毒和自然衰老这种还真没办法。”龙嘉艺淡定地说道,仿佛那枪就不存在似的。
“切,”凌若天也知道枪械对这家伙没什么用,那种死贱贱般的恢复能力简直可以让他无惧任何物理攻击,索性把枪丢开了,转头问道,“钱晶,后备箱里的玩意是什么鬼?”
“回少主,贩卖药物的贩子。”
“好,你马上找个地方好好审他一波……算了,喂,姓龙的,你有没有时间?帮我审人。”
“我干嘛要帮你干活?”龙嘉艺直接拒绝了,“而且为什么不让小弟去干活?”
“他要帮我干大事,”凌若天翻翻白眼,“行不行?就当做情报交换了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嘛的?不就是合作解决食人事件嘛,反正杨臻藏得再好也会暴露,不如索性我们三人相互合作,只要你不暴露我们就行;狗鼻子真他妈灵,才出事不过半个月,你就知道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你……不排斥我?”龙嘉艺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丝丝惊讶,“上次不还想杀了我么?”
“那是上次,”凌若天说道,“后来想了想,哥哥能把刀给你,意味着你至少不是他的敌人,或许还可以对我有些帮助。”
龙嘉艺突然觉得,面前的这个少年,似乎并不是在他心里想的那样莽莽撞撞的,像是装疯卖傻。
“但是我还是不服气的,就你,凭什么被哥哥赏识,”凌若天哼了一下,说道,“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。”
“……那你和钱晶干嘛去?”龙嘉艺问。
“今天苏筱墨生日,我要去把刚买的戒指放在蛋糕里,然后送给她,顺带一提,那个蛋糕有两层,贼大。”凌若天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。
“这就是大事?”龙嘉艺有些不敢相信,凌若天是在逗他玩吗?
在属下辛辛苦苦和血阳楼斗争的时候,这个少主居然在考虑要怎么逗自己未婚妻开心?!
“你怕是不知道,把女人哄好了有多重要,”凌若天撇撇嘴,“家和万事兴,你懂不懂?”
龙嘉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凌若天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其实凌若天搞这些东西,就是为了编个理由:晚上外出打工来买这些东西。给苏筱墨一点安全感。省的她在家里胡思乱想。
这些事情她尽量少知道点好,管理实业是个很费精力的事情。凌若天也不想她分出其他的精力来处理这些东西。他知道,只要他说了,苏筱墨就会每天晚上和他一块出门狩猎并且毫无怨言。
外人看来都是苏筱墨宠着凌若天,他就是个吃白饭的。但是私底下,很多很多事情,都是凌若天自己一个人扛着。比如这一次食人事件,还有上一次田村木拓的偷袭,就连参与对黄潇的剿灭战,苏筱墨始终都没有出现在正面战场过。因为凌若天和她说只需要呆在他身后帮助他就行了,剩下的他来搞定。
他把她放在身后,就不会再走开了。
在他浑浑噩噩不负责任的五年,是苏筱墨以自己的青春年华为代价,为他辛辛苦苦地打点着凌家的各项事宜。
本来她应该和其他普通的女孩子一样,上普通的高中过普通的没心没肺的生活。两个人的位置就这么反了。
凌若天那时想到这里,觉得非常羞耻。自己居然是个这么差劲的男人。
于是,愧疚感让他做出了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。
“你这个人太奇怪了……”龙嘉艺感叹道,“算了……我去就我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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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孜染和罗菲交手已经差不多一刻钟了,仍是不分上下。在那只力量极大的机械臂面前,梁孜染发挥浑身解数,才勉勉强强拼个平分秋色。
“不行啊你,牛皮吹得好像有点大。”罗菲嘲讽道,看起来似乎是游刃有余。
反观梁孜染,已经气喘吁吁全力以赴。但是却没让罗菲真正认真起来。
但是她的嘴上功夫却没停歇:“呵,又不是你自己的手。”
“的确,瑕疵很大,”罗菲端详了一下她的右手,说道,“不过,对付你们足够了。”
其实狗哥那几下烟灰缸砸头还是有作用的,罗菲虽说外表从容不迫,但是头部的失血让她不由得脚步有些虚浮起来。
要不然怎么止和梁孜染平分秋色。
“算了,我可没什么时间和你耗在这里,”罗菲知道自己不宜久留,她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注射枪,对着昏迷的狗哥就是一枪,“看吧,我可是个礼尚往来的人,这一枪,就当做苏筱墨打断我右手的回礼吧!”
“住手!”梁孜染大吼一声,但已经为时已晚,针剂已经扎入狗哥的身体,把里边七彩斑斓的药物注射了进去。
“哼哼,那我就先走了,你就抱着你家的小狗子去找兽医哭吧,哈哈。”罗菲狂笑着,快步离开了酒吧,转眼消失在小巷之中。
“喂?狗子,你怎么样?醒醒啊!”梁孜染快步走到狗哥面前,蹲下狂拍狗哥的脸,试图将他拍醒。
狗哥的身体开始抽搐了起来,几秒钟后,便开始口吐白沫。样子像是快要休克似的。
“可恶!”梁孜染骂了一声,背起狗哥,说道,“罗菲!你等着吧!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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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菲在小巷里游荡着,就像幽灵一般。
她突然停住了脚步,回头看去,一张能剧面具映入眼帘:纯白的大名微笑脸,鲜红如血的嘴唇和漆黑的牙齿形成鲜明的对比,恐怖至极。
一身宽大的和服,整个人看上去像个cosplayer。
“王冉被抓走了,”那人突然说道,竟是纯正的日语,“叫你看个人,怎么还给看丢了。”
“田村,你能不能不这么显眼?”罗菲嘲讽道,“整个人像是精神病似的。”
“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,”这人正是田村木拓,“少主心软,才给你装了这个义肢,还把实验观察的任务交给你,你就这么对待少主给你的信任?”
“你不过是个监督,凭什么对我这个主导指手画脚?”罗菲冷笑道,“别忘了,你和我一样,也是败臣。”
“我不想和你废话,龙嘉艺也来了,光凭我们,怕是极难把王冉救出来,”田村木拓说道,“这是我们在桥南唯一可用的人。”
“实验数据我已经记录下来了,这半个月以来服药者症状与预期差距不大,应该收手了,王冉也没什么大用处,只要杀了就是。”罗菲说道。
“凌家不会让他死,在他提供有利的情报前。”田村木拓说道。
“救人难,杀人还不容易,”罗菲回头离开,“你要是觉得你做不到,可以回去,到时候我和少主请功的时候可别后悔。”
“唉……”田村木拓叹了口气,跟着罗菲一起离开了小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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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主,把那人交给龙嘉艺真的好吗?”钱晶跟在凌若天后边,担心地问道。
“他是警察,审人有一手,与其交给我们,不如让他来做,能者多劳嘛,”凌若天踏进一家蛋糕店,“师傅,我要的两层豪华生日蛋糕做好没有?!”
“今天是少奶奶生日么?”钱晶问道,他有些疑惑。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准确生日,但是今天的确是个特殊日子,”凌若天回答道,“是老爷子把她带回凌家的纪念日。”
“噢……”钱晶不多问了,默默地立在一旁,准备帮凌若天搬蛋糕。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钱晶连忙掏出手机,按下接听键后几十秒,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怎么了钱晶?”凌若天早就注意到了,此时见钱晶脸色不好看,便开口问道。
“少主,狩猎组出事了,”钱晶凝色道,“有人被注射了药物。”
凌若天皱了皱眉,“怎么回事?怎么把自己给搭上了?”
“不知道,是梁孜染说的,她还说,罗菲出现了,”钱晶说道,“少主您猜得没错,就是血阳楼从中作梗。”
“很好,很好,”凌若天缓缓点头,语气凶狠,“叫龙嘉艺小心一点,不要被钓鱼了!”
“是!”
“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……看来今晚肯定要出大事情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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